明式光源氏计划5
———————————
明·忽悠·楼
明·被忽悠·诚
———————————
明楼在父母去世后的一段时间难以接受这一事实，希望时间停滞在父母双全、自己作为明家少爷的美好时光，醉心学业也是一种对现实的逃避。
姐姐明镜虽然比明楼年长几岁，但以一己之力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实属不易。明楼不是一个软弱的人，更从不肯让姐姐为自己担心，总把自己的悲伤藏的很好，把卧室搬至书房或多或少也带着明志的意味。明楼把很多旧时物品都留在旧卧室，有些与往日诀别的意味，独独将小学制服带了下来，放在衣橱顶格。
那时有父亲、母亲和姐姐，一家四口事事遂心，自己生活在家人营造的幸福之中。那小学制服父亲给他正过领结，母亲给他绣过名字，姐姐帮他订过扣子，自己穿着它走过整个幸福的童年。
很多记忆可以挥手告别，可以尘封紧锁，可那些最珍贵的不可以放在离自己太远的地方，伸手够不到，也许真的就随风散了再也找不见了……
看着制服穿在阿诚身上，多少可以看到自己的往昔，那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只知道被人爱着宠着的孩子。
给阿诚启蒙，明楼隐约觉得自己带着些父亲的影子。当年的自己也是这样跪立在椅子上才能够到写字台，不，那时候自己还要小的多，小学入学时自己已经背了几部书经在腹，学校的课业权当补充。
阿诚应当补齐学校课业再入学，不然以他这般怎么会不被欺负。
教聪明的孩子是件有趣的事情，明楼坐在一旁满意的看着阿诚一笔一划的描红，一点就透，触类旁通。
明楼看来阿诚是个容易幸福的孩子，一双黑眼睛闪烁着求知的光芒，时不时望着他，期待他的肯定，一旦得到肯定整个身体似乎都发出幸福的光芒。
不知道当年父亲是否也有这样的满足感，明楼确乎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容易感觉幸福的人。但此时，望着阿诚，明楼觉得自己忘记了很多事，几乎已经很接近幸福。
有时明楼会希望时间快些走，期待看到阿诚启蒙之后经自己点拨取得怎样的成绩。有时又会希望时间流淌的慢些更慢些，想把这些幸福的光阴紧紧抓在手里不放。
学习以外阿诚的心思是否接纳自己，明楼有些拿不准。阿诚依然唯唯诺诺，对于现在的生活一副受之有愧的模样，有空就去打扫卫生收拾东西，总要命令才肯上桌吃饭。自己不给他夹菜都不肯动筷，害得自己每次都吃撑。
“阿诚，你拿我当你的什么人？”明楼突然这样问到。
“大哥，您是救我的恩人，是教我的先生，是我一辈子追随的主人。”虽然阿诚觉得明楼此时此地这样问有些异样，却也只能把心里话对答。
“哦，原来阿诚一直当我是恩人，所以要报恩。是先生，所以听话读书。是主人，所以事事听我的命令，是么？”明楼的手在阿诚满是泡泡的头发里软软的抓了抓。
阿诚虽然是个小孩子，但也觉得在浴室里两人赤裸相对的时候，和大哥这样问答，奇异的很，特别是大哥正坐在背后帮自己洗头时。阿诚想转过头看大哥此时脸上的表情，又感觉头发里的手指并不想他转头。
“大哥……”
“阿诚是因为那天我叫你称呼我大哥才一直叫我大哥的吧？”
“大哥……”
“阿诚，大哥和你说说那天领你回来之后的事吧。经过这些天，大哥觉得可以告诉你了。”
阿诚轻轻点点头。
明楼继续揉着他的头发，接着说“我和大姐说要收养你，做明家的孩子。大姐觉得给你另找一个家对你更好，免得在明家摆脱不掉仆人的身份。我想留你在身边教养，不是怕别人待你不好，是觉得我能给你更好的教育。
“明台和你的情况不一样，他母亲替我和大姐挡了撞来的汽车去世了，又寻不到他父亲。我们带回来，他的来历外人并不清楚，说是父亲庶出的，所以归了宗，名字载进了族谱。你的身世，家里人十停有九停是知道的，宗家很难同意你归宗。
“不过，不归宗，也有不归宗的好处。等你长大了，找到自己亲人也好，有了自己的志向也好，不用受明家宗家的约束。
“阿诚，有件事你要记住。我和大姐是真心要你做我们的家人，做我们的弟弟。至于明台小，不懂事，早就认你做哥哥了。
“阿诚，你想我再给你找个人家么？”
阿诚摇摇头。
“阿诚，想继续留在明家做我们的家人么？”
阿诚抽动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大哥，我不配做您和大小姐、小少爷的家人。您让我给您做一辈子仆人我就很知足了。”阿诚抽泣着说到。
明楼够过莲蓬头把阿诚头发上的泡泡和他的眼泪一起冲了下去。
阿诚边擦泪，边望着明楼，眼睛红红的有些肿了，一眨一眨的泛着泪光。
“有主人给仆人洗澡的么？”明楼笑着逗他，“有主人给仆人喂饭的么？”阿诚的脸越来越红，“有主人哄仆人睡觉的么？”阿诚羞的抱住脸。
明楼见他羞急了，用胳膊揽过他的头，团团的抱过来。阿诚的耳朵就贴在明楼的胸口，心跳和他的话语一起敲进阿诚的鼓膜“明诚，你是我的弟弟，我们是家人。”
洗完澡，阿诚惦记明楼说的话，期期艾艾不敢上明楼的床，明明最近一段时间都是睡在这里，而且，每晚明楼都会给自己讲故事哄自己睡觉。
“再不上床，明早可就起不来了。还是，阿诚在等我抱阿诚上床？”明楼走出浴室看到阿诚在床边犹豫，边说一边伸手咯吱阿诚。阿诚怕痒，边笑边扭着向旁边躲。明楼一把抱起阿诚把他塞进了被窝。
明楼绕到自己那边钻进被窝，用胳膊揽着阿诚，说：“今天咱们讲一个小阿诚的故事，从前有一个小男孩叫阿诚，他和大姐明镜，大哥明楼，小弟明台生活在明公馆………”
看着阿诚的睡脸带着笑，明楼觉得今晚他大约不会做噩梦了。
第二天早饭时，阿诚红着脸小声向明镜问好“大姐早！”
明镜都有些赞叹了，没想到明楼这么快就把阿诚心里的疙瘩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