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式光源氏计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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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诚身份混乱中。继续养成小阿诚by明·大忽悠·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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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睡梦中听到阿诚叫大哥，以为自己做梦，睁眼看到小人儿一双乌黑闪光的眼睛正盯着自己，感觉像是从心底开出了一朵花，开心漫上嘴角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小人儿一愣，也对自己笑了。
“阿诚睡醒了，觉得还晕么？想吃东西么？”
阿诚模糊记得自己终于从家里逃出来又被明楼捡回明家，可自己怎么会睡在大少爷这里，他又像是一直照顾着自己的样子。“从家里…妈妈…哪里…”阿诚说的话比他的记忆还混乱。
明楼听到妈妈这两个字，眉头一紧，他是烧迷糊了想妈妈了么？“阿诚要回去找妈妈么？”
阿诚害怕的抓地紧被子缩紧身体拼命摇头。明楼知道是自己理解错了，吓到了阿诚，赶紧隔着被子抱起吓得哆嗦的阿诚。
“大哥说错了，阿诚不会再回去的，阿诚已经改名叫明诚，是明家的人了。谁也不能再把你要回去。管谁来要，也不让你回去！不怕！不怕！”明楼这话既像是安抚阿诚又像坚定自己的想法。
阿诚被包在被子，明楼的声音像是通过胸腔穿进他的身体里，身体暖暖的心也暖暖的，慢慢就不抖了。
明楼就这样抱着他，还用手轻拍着他的背，或者约莫是背的位置。
明镜敲门进来时，正就看到明楼腿脚并用把阿诚团裹在被子里抱着，嘴里还念念有词。明镜觉得头晕……
“明楼！你干嘛呢？想把阿诚闷死啊！他正发烧呢，知不知道啊！快起开，快起开！”
明楼听到姐姐的声音，又不知道阿诚好了没有，不敢贸然放开。缓缓的松开手脚，一点一点的揭开被子。里面的阿诚露出脸来，倒是不抖了，也没哭，就是脸被闷的发红。
明镜赶快过来把阿诚揽在怀里，用手试试额头并不热了，就放下心来，愤愤的剜了明楼一眼。
“阿诚，刚刚怎么了？明楼欺负你，就他坏！”
“大小姐，不是，不是。大哥没有欺负我。”
“真没有？可不许骗我。”明镜直直地盯着阿诚的眼睛，这是明家祖传分辨真假话的方法。阿诚巴巴的看着她，目光清澈见底。
明镜舒了一口气，转向明楼“你说，怎么回事！”
明楼不想当着阿诚提起桂姨的事，冲明镜谄笑着说“大姐，阿诚刚退了烧，咱们先去给他拿点粥吃吧。”
明镜这样聪明的人，自然知道他的用意，但不知他不肯当面对质所为何事，不过看样子阿诚的确不是故意维护明楼。只是明楼行为着实怪异，她心下疑惑。
明镜把阿诚妥妥的放到床上，掖好被子，“阿诚，好好躺着，等哥哥姐姐给你拿粥吃。”然后起身走向门口，明楼紧随其后。
一出门明楼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对大姐讲了。明镜觉得自己这弟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白白长了这么大个子，在世情上这么不通。“这几天你没有听到阿诚发烧说的胡话都是怕桂姨打他，你还问他要不要回去找妈妈？”
“我怕他是小孩儿，一时逃出来又后悔，想妈妈了。万一那样，我拦在里头反而不好。”
“我派人打听过了，那天桂姨请假是回老家走亲戚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阿诚应该是她一走就逃出来的。你领他回来的时候，在父母面前可是立过誓的。现在反悔了么？”
“大姐，那天我带阿诚回来后，和你说的那些话是冲动，但也是真心。这几天回想起来，不觉得自己说错了做错了。我就是要阿诚做我们明家的人。”明楼舒了一口气继续说“这几天我都在担心阿诚的身体，担心阿诚醒来之后改变主意要回去。看来这种担心是多余的。阿诚不想再见桂姨，也没有必要再见。我想等桂姨回来就辞退她。明白的告诉她，她如此折煞一个孩子根本不配做阿诚的养母。从今以后我们明家会养育阿诚，我明楼更会好好教育阿诚让他成才。”
明镜摇着头叹了一口气，说到“桂姨的事，也只好这样了，她在明家做了这么多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人。不说她了。”明镜对作出决定的事是不屑再花心思的，眉目一转又落到明楼身上“倒是你，原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照顾病人的！你把阿诚连头都包起来，像个狗熊似的抱着，你是要闷死他呀！有点照顾人的常识好不好！头要露出来的好吧啦！大少爷做惯了，只会死读书！”明楼本来对这一举动就感到尴尬，被大姐点到脸上更觉得窘迫无比。一提到大少爷，明镜突然想起，刚刚阿诚对他俩的称呼奇怪，忙着教训明楼没来得及细问。
“刚刚阿诚管你叫大哥，为什么管我叫大小姐？你是不是耍了什么花样！”明镜的眉毛吊了起来。
“大姐，我可不敢对您耍花样！阿诚还小，好像对咱们收养他的事还有些弄不明白。我想先糊弄着，等他和家人里熟了再慢慢和他解释。我先打入内部，再各个击破嘛！”
“就你花样多！不许欺负阿诚昂！”
“对了大姐，我还想和你商量件事，”明楼见大姐默许就继续说“以后我们都不要在阿诚面前提桂姨了。”
大姐点点头“我去和他们也说一下。”从此明公馆上下再也没人提起桂姨。
几天后，桂姨从老家回来，去明家寻阿诚，被明楼拒在门口申明了前言。
没人告诉阿诚桂姨来了，阿诚却敏锐的感觉到异样，躲在书房窗帘帷幕后看到了全过程。
“你要折辱一个孩子，你要虐杀一个人，我就偏要他成才，成为一个健康人，一个正常人，一个受高等教育的人。不会辜负你抱养这个孩子的初衷。”这番话出自明楼之口，却听进了明诚心里。
桂姨听到这些话，心知肚明，她也就灰心了，独自离开了上海去了东北。
阿诚知道，自己可以在明家常住了。
病着的几天，阿诚烧的晕晕呼呼，事事都是明楼照顾，阿诚模糊有点印象却一直像在做梦。梦到桂姨骂自己，掐自己，用木棍或鞭子抽自己，还用签子戳，不给饭吃。阿诚不敢求饶，求饶会打的更重，也不能哭，哭也会招来更过分的惩罚，他只能安静的蜷紧身体在颤栗中捱着。后来在梦里出现了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怕，告诉他醒来后一切都好了，这个声音让他觉得温柔，哪怕是梦呢，那也是好的。
醒来之后阿诚渐渐清晰起来的回忆让他觉得，梦里那个声音说的，也许是真的。
他趁养母回乡偷偷逃了出来，他想回自己待过的孤儿院，求院长嬷嬷给自己一份工作，自食其力。现在明家收留了他，大少爷还要教他读书认字，自己病了大少爷和大小姐亲自照料。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太不可思议。
大少爷仍是固执的把阿诚拉到餐桌靠他的座位一起用餐。阿诚规矩的向大小姐和小少爷问好，问完好归座，尽职的给明楼夹菜。
坐在席首的明镜忿忿的放下筷子，“明大少爷，你自己没长手么？”
明楼慌忙端起阿诚的碗给他夹菜，“大姐你看，我们这是互相帮助。”明镜瞪了他一眼。
“阿诚，不要管他，好好吃饭。”
阿诚低了头默默扒饭。
明楼冲大姐笑了笑，仿佛再说，看吧，还是要我喂才行。于是夹了菜放到阿诚碗里。
阿诚看看大哥又看看明镜。
明镜摇了摇头叹口气，“管不了你们了，爱怎么吃就怎么吃吧。再就是，阿诚以后要改口，不要大小姐小少爷的，就显得和你亲似的！”
明楼看着阿诚笑眯眯的说“阿诚可听见了，大姐发话了，以后我给你夹菜，你给我夹菜，咱们换着吃。阿诚和我亲，让他们羡慕！”最后一个音拖的老长。
“没一点大人的样子！”明镜撇了他一眼，转向明·心尖肉·台“我有明台呢！对不对，我们明台最乖了！”
阿诚红着脸给明楼夹菜时想，大概大少爷是羡慕大小姐有明台黏着才待自己这样好的吧。
吃罢饭明楼就把阿诚拎回书房，不管明台闹着要和小哥哥玩，也不管阿诚习惯性收拾桌子。
“阿诚还记得自己说想学读书写字吧？”明楼正坐在写字台后的椅子上，看着站在对面的阿诚。
“记得，大哥。”阿诚满心期待的望着明楼答道。
“这几天你病着，我请假没去学校，明天开始就要回去上学了。以后每天放学回来我先检查你一天的功课，吃过晚饭教你新课。白天上午四小时下午四小时我去上课的时候你就在这书房做功课。就快暑假了，到时，就可以白天教你书了。我平时都有作息时间表，等你认字了就照着做。”
“大哥，那我什么时候做工呢？”阿诚听的迷糊，自己不像是仆人，倒像是进了学馆。
“现在读书就是你的工作。”明楼正色道。
从此阿诚每天勤勤谨谨的跟明楼读书，一点时间都不肯浪费，恨不得除了吃饭睡觉时间用来学习。大少爷兴许是缺个书童，阿诚想。
阿诚病着的那几天，明镜就叫人把二楼明楼的旧卧室打扫出来给阿诚。屋里还有不少明楼的衣物书籍，明楼并不急搬走，他说现在阿诚没什么东西橱子剩下的空间够用了，没事还可以看看屋里的书。明镜也没多说，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阿诚退烧第二天就搬了上来睡。明楼终不放心，睡前悄悄去看阿诚睡的好不好。果然，阿诚在梦中打着颤，嘴一张一合却又发不出声。明楼赶紧轻轻抚阿诚的背轻声唤他的名字，一声阿诚，一声明诚。阿诚睁开眼，看到明楼伏身旁，一头扎到他怀里，手臂紧紧抱着他的胸膛，默默的抽泣。明楼轻拍着他的背，口中缓缓的絮叨：“不怕，不怕，大哥在这儿。”
一会儿，抽泣渐渐停了。阿诚慢慢的放开明楼，缩到一边诺诺的说“我把大哥衣服弄脏了。”这会才是真醒过来。
“没事，没事，不脏！干了就好了。你没用它擦鼻涕吧？”明楼见阿诚醒了，忍不住逗他。
阿诚赶紧摇头。
“那就好。”明楼笑着摸摸他的头又问道“梦到什么了？”
“妈妈打我。”说着一颗金豆子又冲出了眼眶。明楼伸手从阿诚脸颊把它抹掉了。
“不要怕，有大哥在，桂姨不能欺负你了。安心睡觉。”
阿诚低头看床。明楼知道小人儿还在害怕，用被子把阿诚裹起来一把抱在怀里“跟大哥一起睡就不用害怕了。”
阿诚手臂环在明楼脖子上，枕着明楼的肩膀，脸贴近明楼的颈动脉，那脉动强劲又规律让阿诚觉得很安心，昏昏的又迷糊过去。
裹着薄被的阿诚还是能感觉出骨头，这孩子太瘦了太轻，得给他加营养，明楼想。
刚出门就碰见明镜，原来她也不放心阿诚来看他。要问，明楼冲她摆摆手，知道是又睡了。明镜帮他一起到楼下安顿好阿诚，悄声问“又做噩梦了？”明楼点点头，“要不先让他在我这睡吧，过过这一阵，好了再上去。”
明镜房里有明台，也只好这样。“辛苦你了，睡觉惊醒一点。你自己也要早睡，不要影响功课。”
“我自己要这样，心甘情愿的。大姐放心。”
明楼躺在床上，睡衣上阿诚的泪水已经干了，但他觉得触到泪迹的皮肤像是在被火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