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馆秋日即事 2

~不定期更新的四季即事系列~
~没有主线情节的一发完~
~楼春依然是痛点~
明家日常,明诚十三四岁时候的事。明楼和曼春还没过明路,但阿诚已经察觉。本篇没春啥事。
可以配合罗大佑《光阴的故事》食用。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
以及冬天的暖阳
忧郁的青春无知的我
曾经这么想

秋天来的安静,一夕凉风就将夏日的暑气清走了。夏虫还未消尽,秋意还未将金色尽染。

清晨阿诚推开门走出明公馆时并没在意。像每个周日的清晨一样,三兄弟都不用上学,而大姐也会留在家里陪他们不去商行。四人都爱这样的日子。
只有阿诚知道,明楼喜欢睡懒觉,但他又过分自律,平日总是早早起床晨读锻炼。只有周日这一天,明镜和弟弟们都不会早起,他也无需以表率的姿态出现在他们面前。明家的孩子是不许慵懒的。明锐东不在了,明楼便要自觉的挑起这副担子,少年的脊梁便是这个人丁凋零的家族的脊梁。父母不在了不意味着明家就要垮。
只有阿诚知道,明楼喜欢被早点的香气唤醒。平日都是大哥叫自己起床,唯有周日自己端着早点叫大哥起床时,大哥初醒的面容带着平日不曾有的满足和喜悦。
只有阿诚知道,大哥喜欢和自己分享一点不守规矩的小秘密。比如,在周日早餐前偷吃一点早点。
而阿诚决定今天的早点是香糯可口的粽子。
秋日已然不复夏日的温度,那恼人的闷似乎随着一阵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昨夜更凉了几分。
不像想象的那样冷,阿诚回身关门时这样想,没带围巾也无妨。
少年的心情轻巧的如同他跳下台阶的步点。
要在大哥醒来前赶回来,这样才能看到他从粽叶的清香里醒过来。阿诚庆幸自己能做一点让大哥感到幸福的事情。
雾会悄无声息慢慢侵入,在不经意间已经层层包裹。
雀跃的鸟儿没有意识到循着平日走惯的路线此时已经是模糊一片。阿诚在蹦跳出明公馆铸铁大门来到主街上才注意到今天的雾太过浓了些。回头猛看了几眼,大门的轮廓依稀可辨,于是凭着对环境的熟悉继续前行。
人声熙攘处叫卖声此起彼伏,浓密的雾侵不透窄仄街道的烟火气。
拎着粽子往回走的阿诚刚刚意识到雾气有多浓,早市人声渐远,自己如同囫囵浸在牛奶里一般。
有钱人家的公馆稀稀疏疏的分布在大道两侧。天色尚早,且不说主宅离大路相去甚远,只怕连宅子里的下人都还未起。一幢幢都淹没在浓雾里不算,连大门和门房都不得见。路灯已息无以确界,站在路中与置身旷野无异,四下皆是无边苍茫,东西南北不知该向哪走。
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口不能言。阿诚脑子里第一反应到的不是自己在家门口居然找不到回家的路,而是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像是将要把自己拉回从前。
那个无知无识、无望无期的从前,那个自己拼命想忘记,明楼拼命想抹去的从前。如今,阿诚有了家,阿诚也有了家人——大姐、大哥和弟弟,阿诚甚至还有了一个荣耀的姓氏“明”。
知识赋予力量,亲情授予勇气,阿诚很久没有孤儿的感觉。即便是繁华都市中心,此时一无所知的境地,阿诚仍然是一个孤儿。他没有发觉这种不安是从知道明楼和汪曼春交往时就伴随着自己。阿诚想放任自己溺死在这孤独的雾里,不知所之,不知所终。可肚肠发出了有声的抗议。

大哥还等着我去叫醒他呢!
回去晚了被大姐和明台发现就不好了。
我果然是在自家门口迷路了……

“阿诚……”远远的传来呼唤。
阿诚的耳朵竖起来,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是谁的声音。
声音由远及近,阿诚向着声源飞奔而去。磕磕绊绊,并不能妨碍。我有目标了!
自己的跑步声传来,那呼唤的声源缓下脚步,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唤自己的名字。
“慢些,不急,别磕着。”
阿诚停在几步远处。在雾里勉强能明楼的影子。
“大哥!”
明楼上前一步,拉起阿诚的手。
“我找不到路了。”阿诚凑近一些才看清楚明楼。他还穿着睡衣,头发也没梳凌乱的竖着,金丝眼镜胡乱挂在脸上。
可这张脸无比坦然的对自己笑着说,“我也找不到路了。”
“那咱们怎么回去?”阿诚抓紧明楼和手臂。
“这么不信任大哥?”
怎么信任,你眼吃还没擦呢!平时一丝不苟的大哥这副尊容出现在街上,一定是醒来发现自己不在跳起来就出门了。
见阿诚不说话,明楼心下明了,“那我们这样站着等太阳升起来,雾散了,那时咱们再回家。”
“不行!”阿诚急了,再待会大家都起了,发现咱们不在怎么办!再说大哥这副尊容被人瞧了去可怎么办!明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不想明楼拉起阿诚的手阔步向前,身后的阿诚只好调整脚步跟上。没几步便看到明公馆大门的影子。
原来自己已经离家这么近。
阿诚生气的捏了捏大哥的手。明楼回头冲他笑了笑,“我找不到路,却找得到家。粽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进屋,明镜已经起了,正要下楼。
“大姐,早饭吃粽子。”
明镜看阿诚脸手冻得通红,明楼一身睡衣打扮,猜着八九分。
“阿诚出门怎么不带围巾?快换下衣服暖和暖和。明楼不许支使阿诚买东买西的!他又不是你的跑腿!这么大雾你也不怕把他跑丢了!”
明楼一脸谄媚,连声说姐姐教训的是。
不想阿诚接口道:“丢不了,等太阳出来,雾散了,我就回来啦。”
明镜听了哑口无言。
明楼憋不住噗的笑出来。
大姐也笑了“不管你们两个了,我去叫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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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端午节吗?”
“都秋天了还惦记着端午节!”
“不是端午也有粽子吃。哎,今天的粽子怎么多一个?”小明的筷子已经逼近了“多出来”的那个粽子。
阿诚无法,答道:“买的多,老板给饶上的。”
“阿诚哥你真会买东西,怎么老板老爱给你饶东西。”那个粽子已经在明台盘里衣带尽解玉体横陈。
明楼看得眼内出火,抢阿诚给我买的粽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阿诚只好用口型冲他说,“下次单独给你买。”
明楼满意的点点头。

明镜发话“明楼最近又胖了,少吃点,中午红烧肉你也不要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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