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伪装者】明公馆夏日即事2
时间线承接上文，阿诚十三四岁时的事。
夏日直射阳光的炙烤虽然毒辣却带着一股精气神，但阳光透过云层与地面蒸发上来的水汽产生的闷热让人萎靡。
大姐料理完生意上非今日毕不可的工作就急匆匆赶回家，这种闷化大脑的气温任是谁也受不了，即便是为了重振家业也不差在这一时。
一到家明镜就换上单薄的家常衣服，不似商场上精明强悍的英气逼人，俨俨大家子小女儿柔柔顺顺。明镜喜欢紫色，紫色也最衬她白皙的肤色，家常是紫地白花的矮领宽松旗袍，料子是轻而不透的棉麻。头发挽着松松的发髻，却是一丝不乱，即便家常，女儿的教养不可以放松。
今天的闷热让一向克制的明镜心头烧起无名的燥火。换好衣服从二楼房间出来，还没走到楼梯就听见明台和阿诚在厮闹，心头更添一把火。这样的天气匆匆走下楼梯，又添了一层汗，空气湿度生生把这汗逼在皮肤上挥发不去，粘腻可厌。
一楼大厅风扇已经开到最高档，电机嗡鸣着昭示着自己的存在，降温用的冰块体积削减几乎是肉眼可见。即便如此大厅的温度也只比别的房间稍低一点并没有太多改善。
明台看到大姐下来，更增加了底气，与阿诚厮闹的更凶了。阿诚却并不因为明镜的到来而退缩，依然高举着双手踮着脚尖，任明台黏着自己拉扯讨要就是不肯让他够到。
“阿诚，这么热的天不要和明台闹了，明台要什么，给他就是了。”接着又对明台说“明台，干什么呢？这么热的天，吃点水果吹吹风凉快好不好？”语气填满了宠爱，果然，无论有什么烦燥看到明台都不见了。
“大姐！我吃杏子，阿诚哥不给我。”见阿诚没有要放手的样子，明台继续向明镜求救。
阿诚一向听话，今天怎么不知道让付弟弟了？明镜心下掂掇，小孩子护食是并不奇怪，长大些懂事了就好了。阿诚因为童年饥饿和被虐待的经历，对食物的执着也是超越了年龄，每每吃饭都无比专注并且自带幸福光环，明镜看了总会勾起一点对往日的记忆。阿诚初来明家，一直带着仆人的谨慎懂事，对自己和明楼、明台也如同他称呼的大小姐、大少爷、小少爷。自己和明楼很下了一番功夫才让阿诚改口，但他心里的想法自己也拿不准是不是改了过来。对待阿诚的态度太和善怕他觉得生分，太严苛又怕他把自己当做主人拿捏不准，比起幼年就领回来明台要多费很多心思。幸好明楼主动承担了教育阿诚的责任，自己省心不少，可以安享弟弟的成果。今天这场厮闹应该就是明楼教养的成果了，阿诚小孩子脾气犯了。
“阿诚，你把杏子给明台，姐姐再给你买好不好？你是大孩子了，要让着弟弟。”
“这是我给大姐和大哥的，明台的他已经吃了。”阿诚不情愿的慢慢放下胳膊，低声说到。
明台上前就要都抓走，阿诚仍然护着手里的两颗杏子不松手。
“你只能拿一个。这一个是大哥的。”
明台在大姐面前乖巧的很，“那阿诚哥咱俩一人一个。”说着从阿诚手里拿了一个杏，但眼睛还盯着另外一颗。
“什么杏这么宝贝，都给明台吧，我和你大哥不吃了。”说明镜一碗水能端平，有点悬。
明台听见大姐下了旨意，立刻又伸手。
阿诚的手一躲藏在身后，仍然坚持，“这一颗是给大哥的。”
明台环着阿诚要绕到他身后去抢。明镜正要开口说阿诚不听话。
大门开了，一阵风随着涌进室内，稍稍缓解了闷热。“阿诚要给我什么啊？”明楼带着阳光一般耀眼的笑容走进屋内。
明台收敛了一点，但仍是不甘心，腆着脸冲明楼说“大哥，你让阿诚哥把杏子给我吃吧。”
明楼没理他，向明镜问了好“大姐，我回来了。”径直向阿诚走去。
阿诚低着头，把手里的杏子塞到明楼的大手里。
明楼拿到近前看了看。杏子不大，方圆，白皮透着青黄色，靠近把的地方密布着红点，和平时吃的杏子不太一样。
“这个熟了么？”明楼看这泛青的颜色觉得不像好吃的样子。
“可好吃了！特别甜！刚才我吃了两个都不解馋。不知道阿诚哥从哪摘的，一定吃的很过瘾！”明台一有的吃，智商就紧急掉线，又把自己供出来了。
明楼拉起阿诚的手“说说怎么回事。”他在门口就听到大姐包庇明台，知道阿诚不敢顶撞大姐，肯定有话没说。
阿诚抬起头，慢慢的说：“今天学校组织打扫卫生，就在旧家附近，”明楼握他的手紧了紧，像是安慰，阿诚继续向下说“我记得那里有棵杏树，结的杏特别好吃，就悄悄跑去找，树上就剩了四颗。我想，正好咱们一人一个。回来明台看见，我就把我的和他的给他了，留下两个想着让大姐和大哥尝一尝。”
明镜听了这话，也知道阿诚说的旧家是他心里的一块伤疤，轻易他是不会过去也从不提起，今天这么执拗的和明台别扭也是情有可原。“嗯，阿诚连一颗杏子都记得给要大家分享，很好，大哥大姐心领了。以后不要这么左性，明台要就给他嘛。”
明楼刚要反驳，手里的小手反而抓紧了他。
阿诚接着说到：“大姐，这四颗杏子是我给大家的，一人一个。明台年纪小，喜欢吃，我就把我的也给他吃，这没什么。但剩下这两颗是大姐和大哥的，虽然还没有交到你们手上，但已经是你们的东西了。要怎么处置要由杏子的主人决定。”
明镜听了这番话，心里微微一震，以后不能再把阿诚当小孩儿看待了，于是笑着打趣道“小小年纪道理倒是说的一套一套的，不知道是哪一位先生指教的。”
“大姐，我说的不对么？”阿诚乌溜溜的眼睛望着明镜，里面没有一丝犹疑和畏缩。
“你说的对，我是笑这位先生把你教的太好了。一样的牛心左性！”明镜冲着阿诚点头，却拿眼看着明楼。
“大……”阿诚刚要说话，明楼接过话头“大姐，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怎么牛心左性，我这是交给阿诚做人的道理。我……”
不等明楼开启长篇大论的嘴炮模式，一旁被冷落的明台就冲上来，“大姐，这个好吃，给你，我不吃了。”一把把杏按在明镜手里。
明镜心里一甜，还是明台最乖最心疼人，一见到明台什么烦心事都没了。明镜懒得去和明楼理论，拉着明台去厨房洗杏子，另外觅别的解暑零食去了。边走边说“明台啊，杏子虽然好吃可是不能多吃，尤其是饭前……”
明楼看着姐弟俩人进了厨房，似有感触的点点头，抬脚回了书房。阿诚跟在大哥身后也进了书房。
大厅徒留风扇嗡鸣。屋外风渐大了，树叶沙沙抖起来，之前的闷热所预示的雷雨即将到来。
“阿诚，觉得这件事自己做的好不好？”明楼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旁边的阿诚。
“大哥不问做的对不对，是觉得我没有做错对么？”阿诚直视着明楼的眼睛。
明楼望着那双黑色眸子，怎么会有眼睛如此美丽的人，像是小鹿一样温顺平和，又像是有一团暗火在烧。那是生命的火，智慧的火，这团火从不曾熄灭，这火促使阿诚逃离被养母虐待的魔掌，这火让阿诚用三四年的时间追上了同龄人用七八年所学的知识。正是这团火让自己觉得在这世界上除自己的学问以外还有如此有趣的体验，他想看这团火在自己的手中可以燃出怎样绚烂的光彩。
阿诚在大哥眼中找到了赞同，继续说下去“我应该和明台讲道理，不过他……”
“和明台讲道理也没用，不如转移他的注意力。”明楼打断他的话，“你的出发点对，但方向错了，大姐才是你可以讲道理的人。今天如果我不让你说，你是不是就打算把委屈放在肚子里了？”
阿诚低下了头。明楼摸摸他头，又拉起他的手“今天见到那个地方，心里觉得怎么样？”
阿诚抬起眼睛看着明楼“一开始听说要去那里，我想请假不去的。可是又想学校组织的活动不去不好，那个地方，人已经不在了，我不能一直躲着不去。那些事我躲不了一辈子的，也许现在去看了，就不再害怕了。”明楼的手宽厚又温暖，握着很安心，阿诚接着说下去“快走到的时候我有些慌，想要逃，然后…我想到了大哥教我的道理。我要面对我的恐惧，大哥、大姐和明台是我的后盾，是我的家人，我没什么可害怕的。后来我走过门口也没觉得怎么样，再后来大家打打闹闹也就没心思想过去的事情了。经过邻居院子的时候，突然记起来小时候喜欢去那棵老树摘杏子吃，就悄悄的找去了。结果只剩了四颗。”说到这里，阿诚的眼睛亮起来，声音也高了“那棵杏可好吃了，小时后候我可盼着杏子熟了，那么甜，那么好吃，想天天蹲在树下等它熟了，第一个摘。”
明楼就眯眼微笑，安静的听他讲小时候的心情。阿诚很少说小时候的事情，而他小时候更少有这样可以开心的说起来的事情。今年阿诚要满十四岁了，虽然他的生日不那么准，但也应该到了青春期，应当逆反、叛逆、张扬的年纪。可明楼看不出一点迹象，有时候他暗自思量，是不是那些痛苦的经历打乱了阿诚的成长步调。但他有时也不愿意多想，就想停在这阿诚全心全意对自己敞开心扉无所不说的年纪。
明楼拿起那颗其貌不扬的杏子，珍重的捏在手里“这是阿诚把童年的甜蜜给我了。”说着把杏从中间掰开成两半，把大一点带核的一半递给阿诚。
“大哥，这是我给你的！”
“这是我的，我想给你一半，和你分享这份甜蜜。”因为你还一口都没吃到。
杏子长的不好看，没有成熟的颜色，但其中的甜蜜却是胜却无数。
憋闷了一天的雨终于夹杂在狂风与雷电中到来了。木质的窗框和嵌在其中的玻璃被风摇晃的吱呀作响，窗帘被风鼓动扬乱了屋子。
阿诚急忙去关窗户。
明楼装做没看到阿诚把杏核塞进上衣口袋。
阿诚装做没有闻到明楼身上似有若无的一抹热烈的女用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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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大家不要嫌小，主要看心意。爱并不需要天天为你飞身挡子弹，而是时时处处惦记着你，做的每一件小事都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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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站绿色净化版居然不见了，还想再去看看弹幕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