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姿凉🌸

明式光源氏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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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源氏是日本最早的长篇小说《源氏物语》的男主角，他开创了从小按照自己喜好培养爱人的历史先河。说到这里，再说我写的是正常向，自己都觉得打脸，真的是正常向，我会掰成正常向的……本来打算一发完，结果又tbc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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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大公子偶尔也会从家国天下和儿女情长里抽出心思来考虑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月半的呢？

在遇到阿诚之前，明大公子是清俊小生。少年的标志就是无论吃多少都跟不上生长的需求，修长的手脚，细窄的腰身，而眼中是无穷尽的求知欲。
在遇见阿诚之后，明大公子走完了自己人生的少年时光，步入了青年的时代。明楼的少年是父母家族和家姐撑起来的。当父母遭遇变故，大姐明镜以一己之力为明楼撑起一张书桌，一片可以恣意追求学问的天空。
明镜坚守着父亲遗愿，要把弟弟培养成一名专心学问的学者，尽量避开尘世功名利禄、蝇营狗苟的侵扰。
当明楼把受尽虐待的阿诚领回明公馆的时候，明镜除了心疼阿诚，也意识到这是一个让早慧的弟弟亲身体验责任的机会。明楼从小就行为得体，没有同龄孩子的放诞顽皮，似乎一直照外界对自己对要求摆放着自己的姿态，明镜总觉得有些看不透这个比自己小很多弟弟的心思，他的本心似乎永远和外表不一致，这种感觉在父母去世后更加明显。明镜知道明楼爱自己，也很维护自己，但他总把自己深深的藏起来，表露出来的是一个完美的外壳。这是头一次明镜从明楼的眼睛里看到了火光，仇恨的烈焰和生命的光华，明镜迫切的想要抓住这火光。她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可以打破弟弟完美无瑕的伪装，把他带到人间沾染烟火气。
明镜把明楼叫进小祠堂当着父母的面对明楼说“你今天把阿诚领回家里来是打算做什么？”
“我正要请求姐姐答应我收养阿诚。”
“你知道收养一个孩子意味着什么吗？”
“倾己之力，立其为材。”
“你身未立，如何教别人？”
“我要让他受和我一样的教育，何愁不成材？”
明镜叹了一口气“明楼，阿诚是一个人，不是小猫小狗可以养着玩，不是吃饱了穿暖了就可以收养。他是咱们家仆人的孩子，但他并不是仆人，他应当有受教育做一个独立的人的权利。我们可以帮他找一个好人家，摆脱旧日记忆和仆人的身份生活。如果明家要收养他，他就要背负着仆人之子的身份和桂姨的记忆。更不用说，教养一个人需要花多少心思和时间，最终还不一定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我要看顾生意上的事本来照顾你和明台时间都不够，真的没有精力再养一个孩子。”
“姐姐，您要同意阿诚留下来，我会负担起照顾他的责任的，不让姐姐多操心。阿诚已经十岁，虽然瘦小但是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不像明台时时需要照顾。我要好好教育他，让他学习知识，让他成为一个优秀的少年，不只是为了让那个想折杀他的人看，更是为了阿诚这个人，他值得。我不想把他交给什么别的好人家，我要用自己的力量把阿诚重塑为人。”
明镜看着弟弟眼中的火光，心中有些不忍，拿不准自己这一子是不是打破玲珑局的那一步昏招“你自己呢？你能成材么？”
“我自然不会放松学业，定然不让姐姐失望。再者，教养阿诚也是一场自省。自己懂和教会别人是两层境界。”
“人的一生是很长的，”明镜又叹了一声“你要时时记得今天的初衷，不要半途而废。”
“姐姐，我想咱们收养阿诚之后，先不要让他归入宗祠，等他真的适应了，认可咱们了再归宗。”
“你该不会想让他做你的小跟班吧？”
“不，我想他是大孩子了，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也还有别的机会，如果他遇到更好的人家……”
“那你就要让自己更努力，让他不想离开，对么？”明镜总能敏锐的拆穿明楼的伪装。
“明楼啊，当着父母的面，你也立个誓吧。要教养一个孩子，是不可以半途而废的。”
“我明楼对着苍天厚土，当着父母的面发誓，我会尽自己之能教养明诚，教他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做铮铮铁骨的热血男儿，不辱没明家家风。若他愿归宗，我定当全力排除异议。若他成人之后意欲离开明家，我也断不阻拦。”
姐弟二人从小祠堂出来，走下楼梯就看见瘦小虚弱的阿诚蜷缩在角落里，给他拿的吃的丁点没动。看到他们走过来，小阿诚缩的更紧了，用虚弱的声音叫到“大小姐，大少爷！”
明镜蹲下抚着阿诚的头，把盘中点心递了一块到他手里，柔柔的说“阿诚，别害怕，吃点心，一会苏医生就来了，帮你看看……身体。厨房的粥就快熬好了，我去看看。”说罢就起身去厨房，看之前交代的米粥煮的如何。
阿诚诺诺说“谢谢大小姐。”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
明楼接着蹲下身，挨着阿诚，又不敢靠近，怕碰到他身上的伤。
阿诚用乌黑的眼睛看着明楼，可怜巴巴的叫“大少爷”，叫完又好像很害怕，低下头悄声说“不要把我送回去。”
明楼见他头脸上没有伤，估计是桂姨怕虐待他的事挂出幌子，衣服外面是不打的。所以学着大姐轻轻的摸摸他的头，说道“别害怕，不会送你回去的。再也不用害怕了，再也不用回去了！以后你就是我们明家的孩子，我的弟弟！等你养好伤，大哥教你认字好么？”
阿诚觉得不可思议，“大少爷，您说什么？”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和我们一起生活，你愿意么？”
阿诚激动的不得了“愿意，阿诚一辈子都会尽心尽力的服侍大少爷和大小姐的！”
明楼还想和他解释，怕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试探着说“阿诚，那你以后改叫明诚好不好？”
大户人家的下人改姓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这姓一改，真的从生到死都要为这个家族效力，以后娶的妻生的子也摆脱不了家奴的身份。与仆人的雇佣关系不同，更近似于奴隶与主人的隶属关系。
阿诚还小，并不清楚这层关系的差别，只是模糊的知道改了姓氏就相当于有了从生至死的铁饭碗。这对于他这个不堪养母虐待出逃的十岁孩子，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自然满心欢喜的点头答应了。
“以后阿诚，不，明诚都听我的话么？”明楼见小人儿进了自己的套，又步步深入。
阿诚听见这个问题赶紧点点头。
“那以后明诚要改口，管我叫大哥，管姐姐叫大姐。”明楼笑眯眯的说。
阿诚有些胆怯的看明楼，“阿诚不敢。”
明楼摸摸他的头说“阿诚最听话对不对，叫大哥。”
阿诚仍是胆怯，看着明楼和霭又威严的笑，想着幼年见过的这位大少爷很是亲切，从牙缝里挤出一丝低低的“大哥”。
此时，明镜正端了粥进了客厅，听到阿诚叫大哥，觉得不可思议，明楼还真有办法。
明楼把阿诚拉起来往沙发上坐，阿诚怕自己脏了座位不肯坐，只颤巍巍的站着，实在支撑不住又蹲下了。
明镜把粥端到他面前，他看着细瓷碗勺和白米粥不敢伸手接。
还是明楼接过来，半蹲着，一口一口吹凉了喂他。明镜看着似有感叹之状。
只吃到半盏粥，苏医生就来了，给阿诚仔细诊视了一回。苏医生的眼圈都红红的，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有人忍心折磨成这样。衣服下面一处好肉都不剩，满是淤青和血痂。十岁了，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个头，身上没有肉，皮包着骨头。体内的脏器是否因为营养的缺乏产生了衰竭……苏医生不忍去想。但阿诚的心跳依然有力，正如他求生的信念，这让苏医生觉得欣慰，这个孩子在明家一定能活下来。
明镜按照苏医生的叮嘱去厨房安排阿诚的饮食，明楼带着阿诚去洗澡。脱光了衣服的阿诚无比的羞赧，不止是因为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有了羞耻的意识，还因为自己满身的伤痕就这么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下。
明楼让他坐在小板凳上低下头，先给他洗头。水的温度温凉适宜，明楼反复试过。随着流水两股更温热的水流混入又消失，阿诚知道没有主人给仆人洗头洗澡的道理，但他拒绝不了大哥也拒绝不了这温柔。
明楼轻轻的揉搓着阿诚的头发，太久没有洗过，需要慢慢浸泡揉开，幸好没有虱子。桂姨在这些显眼的事上做足了功夫，明楼心里恨恨的想。
洗完头，明楼有些做难了，阿诚身上青青紫紫还夹杂着血痂，想洗却无处下手，想用水泡又怕伤口生疼。明楼便让阿诚自己洗，洗了两下，又心疼了拉住他的手。阿诚对自己下手太狠，狠命的擦洗，像是要把身上的颜色都擦掉一样。还是自己拉过阿诚的胳膊，一寸一寸的轻轻擦洗。阿诚就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这样给他清洗。
“重了，疼了要告诉大哥。”
“嗯，不疼。”
“不能对大哥说谎！”
“嗯，真的不疼。”大哥怎么对我都不疼，阿诚心里想，大哥的手怎么这么温柔，就像很久以前桂姨没开始虐待我以前一样。
明镜敲敲浴室门，走进来想要帮忙。明楼下意识的用身体挡住阿诚怕被姐姐看到光溜溜的阿诚，说不用帮忙。
明镜扫到一眼阿诚斑驳的背，知道明楼不忍心，怕自己看到伤心，嘱咐他小心让开伤口别弄疼阿诚就出去了。

这个澡洗得真漫长，阿诚觉得就像一生那么长，明楼一丁点一丁点小心翼翼擦洗自己完好的皮肤，绕过结痂的伤口，冲水的时候也尽量避免水流过伤口，而自己有那么多伤口。明楼挽起的衬衫下，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分明，手形修长骨节分明，像是巧匠用汉白玉雕刻的一般，谁想到这样一双手动作会这么轻盈。阿诚顺着手臂向上看去，明楼的脖颈和面庞也是白玉雕琢的一样，只眼圈红红的一滴泪含在右眼眶将落未落。
明楼感觉到阿诚视线，猛的一转头，把泪滴甩掉了，回过头来继续给他擦洗。自己觉得有些尴尬“以后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我绝不让人欺负你。”话一出口自己也听出鼻音酸涩，眼睛涨的难受，泪珠像断了线一样落下来。
阿诚像是读懂了大哥的心事，闭上眼“大哥我眼里进了东西，你帮我冲冲。”
明楼拿起莲蓬头冲着阿诚的脸一喷，“头发都干了，还撒谎，打趣大哥么？”
阿诚抹抹脸上的水，知道落在自己腿上的泪珠停了，只剩一脸的笑，他也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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